南鄉子作文
細雨濕流光,芳草年年與恨長。煙鎖鳳樓無限事,茫茫,鸞鏡鴛衾兩斷腸。
魂夢任悠揚,睡起楊花滿繡牀。薄倖不來門半掩,斜陽,負你殘春淚幾行。
賞析
王國維在《人間詞話》中説:“大家之作,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,其寫景也必豁人耳目。其辭脱口而出,無矯揉粧束之態,以其所見者真,所知者深也”。馮延巳的這首《南鄉子》可當此評語而無愧色。
“細雨濕流光,芳草年年與恨長”二句即為脱口而出之辭:春日細雨紛紛,連光陰都顯得濕潤了。光陰因逝去如流水因而亦稱“流光”,李白《古風》有“逝川與流光,飄忽不相待”之句。“光陰”本來是看不見摸不着的,詩人着一“濕”字就使無形無影的抽象物(時間)變成了彷彿有形有影的具象物。若將“流光”當作宇宙間的光影,那麼光影被細雨灑得有了濕潤之感,非常確切地表達人們在霏霏細雨中這種微妙的通感:光本作用於視覺,而濕卻作用於觸覺,此句使人們在視覺中“看到”了觸覺中的濕潤,就是運用通感所產生的藝術效應。
“芳草年年與恨長”也是以具象表現抽象的妙句,芳草年年生,離恨年年長,離恨與春草之間彷彿有着一種同生共長的“共時態”關係。李後主有“離恨恰如春草,更行更遠還生”的名句,這是從空間角度寫出春草乃離恨的象徵物,馮延巳則從時間的角度寫出它的象徵性,點出抒情主人公年年都要忍受着離別的痛苦。“煙鎖鳳樓無限事”是對往昔愜意生活的隱喻性表露:當年鳳樓中無限令人懷念的情事已墮於如煙如霧的茫茫逝波之中,而今“鸞鏡”、“鴛衾”都勾起人對往昔斷腸般的追念,此可謂“言情”則“沁人心脾”,“寫實”則“豁人耳目”。鸞鳳成雙,鴛鴦成對,“鸞鏡鴛衾兩斷腸”中的這個“兩”字既有兩兩成偶之物與自身形單影隻的對比,也包含着兩對成雙之物對自身孤獨情懷的連續刺激,語意雙關,極有意藴。
下闋仍寫抒情主人公念遠的愁情,但在環境氛圍上有所變化,而語意仍是“脱口而出,毫無矯揉粧束”:其時春雨已停,夕陽餘輝照着一席繡牀,照着她臉頰上晶瑩的淚痕,“魂夢任悠揚”,寫出她在夢中神飛心馳的情狀,一個“任”字包含着令人遐想的豐富內容:她的夢魂也許飛到了意中人的身邊,也許是往返關山而終不見伊人的蹤影,而當魂驚夢覺只見點點楊花在繡牀頭飄飛,益發使人愁情難禁。“楊花滿繡牀”五字極有意境,它不僅寫出抒情主人公白晝春睡的特殊情境,而且也暗射着她愁緒紛紛的特定心境,楊花柳絮一向是“風飄萬點正愁人”的象徵,“楊花滿繡牀”則意味着主人公的愁緒紛集。最後三句寫出被描寫對象的深層心理和潛在意識。她明知所思之人不會歸採,卻下意識地半掩着閨門,而當這種無望中的盼望最終落空時,她便撲簌簌地流下淚來。詞人不説抒情主人公是為所思之人流淚,而是説因辜負了三春的良辰美景而為春光灑淚,這就更把詞的境界和洛調推向一個更高的層面,同時也是對抒情主人公的心態襟懷的一種委婉的詩意的表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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